第四章 Codes of Dress（中上）
不能又要教训我吧……黄濑厌恶地想，不过他站着没说话，用询问的眼光看着她。
孟斐斯坐在沙发上“我知道你还想找事，拿些啤酒来，有零食也都拿过来”
黄濑有些不情愿，不过他还是照做了。孟斐斯接过直接放在地板上，她从沙发上滑下来盘腿坐着打开啤酒罐。黄濑也学着她的样子坐下，他心情平静一点，等着对方开口。
孟斐斯撕开一包奥利奥“真没想到你都做了那么久还不入行，赤司怎么想起来带你这种人去”她看了黄濑一眼，发现他没有很抵触，继续说“看在奥利奥的份上，我要告诉你，首先时尚并不是不知所云的玩意儿，它是一种产业，这种产业存在的理由就是新奇。”
她从手包里拿出一个小平板划拉几下“你看，这算是圈里的传奇小黑裙，这你知道的吧”
黄濑装作很懂的样子点点头，却换来鄙视的一瞥。
孟斐斯把平板塞给他“小黑裙在二十世纪二三十年代推出，当时时装风格繁复，浅色是衣服的主导，而黑色是丧服或者女仆着装的颜色。确实，那个时候推出那么一款，真的是要不知所云。”
黄濑上下翻了翻，在一群浅色精致的裙装中，黑裙真的很突兀
“这种设计却很迎合当时女人要求解放的形式，利于活动，又惊世骇俗。你知道，潮流和经典的区别，就是经典可以留存。因为有用处，所以能够长久，或者说，”黄濑心里隐约地有了想法，他等着孟斐斯接下来要说的
“时尚不是追求怪异，而是让人舒服”
“每个作品肯定要考虑的是实用和欣赏价值，但是也不是每件都能照顾到，小黑裙在一百年前设计出来，现在仍被奉为经典，不得不说，她的设计超越了时代。即使当时人们并不赞同，但是不妨碍它在未来的几十年里被后人欣赏推崇。所以，”孟斐斯转过来看着自己，黄濑觉得自己顿时被抽了一耳光 “很多时候如果欣赏不了，只能说明你还是被困在这个时代里。”
黄濑不死心“孟斐斯我真的有那么……不，这么狠又是赤司说的吧”
孟斐斯耸耸肩“幸好你聪明，我刚刚进来的时候就被那么骂了，你还好，如果是被他本人那么说，就算是男人也会哭出来”
当然了，这被骂的，我还必须得喜欢这玩意儿，不喜欢就凡夫俗子了
黄濑抬不起头，但是心里多少也认同了赤司的话：干这一行的都是天才，我那么天才，当然会热爱这一行……的吧
黄濑决定要向大家证明自己也是天才(⊙v⊙)
他主动帮对方撕开奥利奥，看着她把中间的奶油全部刮掉，孟斐斯把饼干塞进嘴里，又看向自己，黄濑倒有些兴趣了，坐直了盯着对方。
孟斐斯沉吟一会，“你今天把桃子惹了，你……”她看黄濑马上就不服气的样子，稍微提高了语调“谁都知道赤司肯定带桃子，谁知道他居然要你，还让桃子帮你选衣服，况且，送来的那些都是桃子买的”
黄濑觉得自己真是逊爆了。
孟斐斯又叹口气“一般惹到桃子的都被赤司赶走了，你不知道赤司对她多好”
黄濑这才觉得有些麻烦，不过他很认真地谢了孟斐斯还把她送回去。第二天他醒很早，多用了一些时间捯饬自己，还买了一束花送给桃子。
“你这么打扮，还真有几分像捣鼓不知所云的玩意儿的人”桃子有些撇撇嘴，但是她把花放在花瓶里的时候还小声哼了歌，黄濑知道小桃子大概不生气了，就一脸傻笑着问她自己能做什么。
桃子没理他，黄濑知道自己应该乖乖趴着等，不一会桃子出去，黑子就过来让自己出去拿赤司时装周要穿的衣服和配饰。
他出去跑了一圈，最后到卡地亚的时候，副驾驶都堆满了衣服，黄濑拍拍胸口想赤司大概会买几块表带着搭配衣服，结果店员交给自己一只很大的大盒子，里面全是耳环之类的东西。黄濑拼了命把东西都运回去，被帮忙清点的孟斐斯提示那是袖扣。
……
他拿着店里开的收据回办公室，结果瞥见黑子站在里面，接着是赤司的声音“这个时候了，我的人不在我身边跟着，你把他派出去打杂。拿衣服有腿的人不就能去？还是Burlesque有腿的人全都跑光了！”
“啪！”黄濑一惊，这时候黑子出来，把一个文件夹放在桌上，他露出少有的，含有情绪的脸看着黄濑说“黄濑君真好命”
黄濑有些奇怪，也不好说什么，一会小桃子进来递给自己一个笔记本，然后开始一遍一遍地嘱咐，黄濑一边听着一边看上面小桃手写的娟秀字体，上面一些联络人电话，像是什么宫地清志之类，自己很眼熟，只是从未见过面。
“………呐，虽然这次多了个绿间要去，不过你不用管，跟着赤司菌就好”
桃子急急地说完，又马上让自己回家收拾东西，黄濑下午拖着箱子到机场，发现去巴黎的几个航班都飞走了，他开始担心，蛮横的小赤司和他的跟班们大概会怪自己拦不住飞机。
他焦急地四处乱瞟，发现门口出现了一堆人，小赤司推着箱子带着一群跟班走过来，一边小桃子一路小跑地跟着，后边黛和黑子推着辆车行李箱，黄濑赶紧跑过去，小心翼翼地说飞机已经飞走了，小赤司我尽力拽了。
赤司透过墨镜瞟了自己一眼“我们不来飞机是不会走的”
几分钟后黄濑站在飞机的登机口努力仰头向上看去。
“挖……专机啊……”
他早该知道赤司待遇一流的好，两人下飞机到达宾馆的时候，单看外表还没什么，但是踏进楼梯的那一刻，侍者的服务让他觉得自己就是真正的贵族，享受得起这里的一切。
晚上他到下面的餐厅吃东西，发现桌子几乎坐满了，黛和孟斐斯坐在一起，空着的位置只有赤司跟前的一张，黄濑很想过去和小赤司坐，又有些害怕别人看出自己的意图，站在走道里进退两难。直到征十郎看了自己一眼，他才乖乖过去坐好，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期待，觉得有什么很好的事要发生。
食物种类很多，但是黄濑总是想不起来把插起来好几次的牛肉送到嘴里，征十郎吃够了轻轻擦嘴，黄濑突然有种冲动，想要跳起来帮征十郎拉椅子，赤司起身经过黄濑的时候，他突然站住了，微微低头看着自己。
征十郎的嘴角有一点点弧度，眼睛有些调侃的意味，但是脸部的肌肉却看不出来是在笑，反而更像是在审视
“既然带你出来了，凉太就算不自信，也要相信我的判断”
黄濑马上放松下来，他转过头不再看着赤司的背影，开始专注吃东西。
晚上他回到房间换下衣服，顺便把偷来的餐巾和菜单放好，它们实在太精美自己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见到，黄濑躺在床上，小赤司的话让自己有了底气。
TB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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